存在。

存在即幸福。
存在就是:变成一口井,一个石槽,宇宙万物像温暖的雨水,倾落其中。
——米兰·昆德拉

0606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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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レイジングループ/短篇小说】乌鸦洋馆杀人事件-承之章

※2023/7/8更新第二版翻译

※此为2018/3/30发售的レイジングループ官方设定集上编剧amphibian写的全新短篇,诚邀各位都来品一品房石阳明的帅气(?

※原标题:からす洋館の殺人

※文中大量包含游戏前三周目的剧透,不推荐在通完三周目之前阅读!

※由于日文与中文之间的语言差异加上译者能力有限,所有无法从字面或上下文推断说话者的对话后都标有相应人名

※个人娱乐向翻译,如有错误请务必指正,谢谢

※其他章节链接:序之章起之章转之章决之章







承之章/伪神与暗鬼(偽神と暗鬼)

(译注:标题为日语“疑心暗鬼”的谐音







1 难题

我揉着眉头,来回踱了足足一分钟的步。

“有点搞不懂了啊……但是,我觉得这是异常情况。”

千枝实叹道。第一次的糟糕态度早已消失无踪。

我刚才说第一次,但现在已是第四次挑战“火灾与能里宅邸线”了。

今天是5月13日,房石阳明刚和芹泽千枝实互道完“初次见面”。

慎重起见,我和千枝实回顾了一下迄今为止的失败。

第二次。我拜托千枝实再次打穿了煤气罐。并非被草绊倒,不过依旧顺利引发火灾,最后在能里宅邸举行了宴会。

黄泉忌闭之宴的流程一模一样。第一天下午我成功回避了处刑。晚上多惠女士被杀。第二天一开始,三人都扬言自己得到了蛇神加护。

我认为是那之后自己的态度惹狼不高兴了,因此放弃主导宴会。在不招人怀疑的范围内保持沉默,尽量不让人觉得我棘手……然而还是无法迎来第二天早上。

第三次。我索性提出离题八万里的方案,确保刚好不会被处刑。我以为这样就会让我以“捣乱者”的身份活下去……还是没能迎来次日清晨。

“顺便问一下,我死了以后……”

“立马就结束了啊怎么了?”

“老师您就不能再多活一会儿吗!”

“不能我没干劲儿。啊,宽造爷爷说全员都是人。”

这我知道。第三次听了。

千枝实倒是积极配合我选择这条线。也许崭新的剧情令她感到了可能性。但她并非完全支持,只要我死了,她就会立刻丧失干劲跑去自杀。

“无所谓嘛。反正比起我剧透,你还是更愿意自己想办法。”

“……呃,你有什么证据?”

“可疑。明显是故意的。鼻毛长得停不下来了[1] 。”

不好意思啊,这是我从前的习惯。虽然集中精神就能克制,但是我要把鼻毛塞回去学会皮肤呼吸。

总而言之,继续这样下去,第四次也会迎来相同结局。

为什么狼这么想杀我?

狼应该非常清楚真蛇是谁,宽造先生这个公开调查对象也是绝佳目标(所以我个人不喜欢公开调查)。第一天他们杀了多惠女士,也是因为猴子身份能确定是人,这个想法合情合理。要这么说的话,杀马宫小姐也行。

此处反转想法。

那人知道我危险,能够知道我很危险。

——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。

“基本上想清楚了。”

“冷不丁地说什么呢?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不过头疼了啊。就算知道了这点也没法解决问题。

只是越发明白了要度过第二天夜晚是一件难事。

这么看……只有赌一赌了。这个破罐破摔的办法基于我单纯的一厢情愿,却也的确是以生存为目的。

反正没有其他办法了,值得一试。

“我想出法子了,想再试一次。”

“好啊。有什么我能做的吗?”

“有。”

“是什么呢?”

“这次不管我做什么,都不要认为我疯了。”

 

“你……你这家伙信口开河!你就是狼吗!你,居然真有享受这场疯狂宴会的人,这可,唉!!”

“……我也很困惑啊。但是,我想谁更‘可疑’这一点,可能一目了然了吧……”

“嗯?哦,原来叔叔和泰泰都是狼呀——”

争吵开始了。包括清之介的口吃在内,至此为止一模一样。

称自己得到了蛇神加护的,有三人。

清之介作证自己调查了李花子小姐,是人。

泰长作证自己调查了小春,是人。

望望作证自己……调查了我,房石阳明。

“不,我是狼。”

现在起将会上演疯狂。

“这不可能!阳哥是人!不管谁来调查你都是人啦!”

“等等,望望你怎么了?!”(小春)

“可这是事实嘛!狼怎么可能暴露自己啊!”

“唉,确实……虽然由我来认同望望说的话好像也不对,不过房石先生,你是人吧?”

“不,我是狼。我自己说的,没有错。你又凭什么能断言呢?你查过我吗?你是狼所以才说谎的吗?”

“我当然不是狼,可是狼暴露自己没有任何好处。我认为你……不是会做出这种愚蠢行为的人。”

“愚蠢的行为?你在说什么?我只是受够了而已。说谁是人谁是狼然后相互残杀,这才是愚蠢的行为吧?”

“……!”

这句话会伤害你的吧,织部泰长君。

“那么,我不懂的是,我明明是狼,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人呢,望望?不知狼是狼的,就不是蛇或狼。也就是说,你是……”

“所以我说这不可能啊!!”

“你们都给我安静点!房石,你真的,是狼吗……”

“如果这么怀疑我的话——”

停顿足够久后,我放出话来:

“就来查我呗。”

我不管三七二十一,又诱导又哄骗,改变了流程。

虽然我自称是狼,但大家就这么单纯接受的话,宴会的根基就会产生动摇。

因此,另外两个自称蛇的人今晚将调查我。醸田近望再查我也没用,所以会随便找个人调查。

以及,蛇的候选人和被调查后暂定为人类的人,现在还是不应被处刑。

当然,我成了今天公开调查的对象——也免于被投票。

结果和上一次完全一样,获得11票的狼老头将被处刑。之后狼老头逃走的剧情也相同。

不同的是,散会时,大家向我投来了充满焦躁与厌恶的眼神,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。

只有千枝实的眼神表达出“这样真的好吗”。尽管她看似也没有理解我的目的,但她明白我想被自称蛇的人调查,并为此采取了行动。

对,我的目的就是成为蛇的调查对象。

赌一赌这么做究竟能否度过这一晚。

不过,我赌赢了。

“看来,昨晚谁也没死呢。”

5月15日,清晨。在众人聚集的昏暗食堂里,我若无其事地说道。

 

孤立

“……房石阳明是人。”

“我的结果也……说‘也’有点奇怪……结果是一样的。房石阳明先生是人。”

宴会一开始,最初的发言就是这两句。

那当然了。我本来就是人嘛。

不过,我要是把这话得意洋洋地说出口,保准引发全场憎恨然后被拉去处刑。

即使不这么做,从今起我也将生存得万分艰难。所以我刻意保持了沉默。

“混账,你到底在想什么!给我说啊,啊?!”

匠先生十分想深究下去,我则用尽全力搪塞。

“……哦,这样啊。要么你就是脑子出问题了,要么就是在开玩笑,又或者,你就是你自己当初说的‘貉’,不管怎样,让你活下去都没好事!”

“……我有一句话想说。”

“说什么?!”

“今后,我会把票基本交给马宫小姐。”

“……什么,你在说什么?”

“因为我是猴子,所以把票给我,相当于全面协助人类,是吗?”

“放弃责任吗……你这是瞧不起宴会,瞧不起我们……!”(泰长)

“好了好了……我们待会儿会去问问房石君的想法的。”(桥本)

“是啊。我已经知道他采取这些行动是想做什么了……”(马宫)

“……阳明大人。那个。声称自己是狼。对我们而言。是非常沉重的事。请勿。太过轻率地。说这句话。不对。或许您。并非轻率发言……”

“……房行哥哥,你是狼?”

“他不是的。咩子。”

“……哦。这样啊。”

咩子不知为何不太高兴。你是不爽我清白吗?总之,我得感谢外乡人之间的情谊。因为我总算确定是人了,接下来就要注意别太招人嫌,并表现出自己不再有害,成功度过今天的宴会才行。

第三天就这么开始了。昨晚谁也没死,所以剩余14人。

有关我的争吵停止后,最先发言的是卷岛宽造。

“老头是人。”

乌鸦表明加护。

并没有人同样自称乌鸦、和他对抗,因此宽造就暂定是真的乌鸦。在我看来他挺像真的……因为他每次得到加护后都会显而易见地沉默。

我弄懂了两件事:大笑着消失在雾中的狼老头,虽然无法确定死活,但至少依据宴会规矩,他是“死了”的;以及……既然现在没有人因污秽而死,那么狼就还是3人。

望望昨天调查了小春,结果是“人类”。

我的疯话被否定了,因此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确定是狼。

假设貉活着,狼就有4票。一旦只剩8人就会输,死线还有3天。

话虽如此,这次蜘蛛的保护奏效了,无人死亡,实际上宴会算是推迟了半天。

这时,讨论开始了。

一开头,匠先生就粗暴地问“咱们不处刑房石了吗”,桥本先生则强调“请暂时让我们来”,这让我切实感受到匠先生确实比预想的更讨厌我。根据之后的发展,可能情况会非常糟糕,不过也没办法。

“既然发言了,就让我说一下想法吧。昨天大家决定调查房石君,但这个办法,我们以后还是别用了吧?”

……桥本先生,你现在说这话啊。我当狼的时候你可是想让我当公开调查对象来着呢。

不过,他的主张和我的想法一致,确定公开调查对象会使狼更容易杀人,所以就让每个自称蛇的人自己选择调查对象,要讨论的话就包含他们的选择在内,这样更周到。

当然,我并不会因为这个方案就相信他。我当狼的时候也提出了同样的方案。那时我还是唯一的蛇(冒充),为了不让桥本先生再为所欲为下去才如此提议。虽然情况并非完全相同,不到最后不会知道哪边更好。有一点能说的就是,他既然能提出这个建议,就表明他当初提议公开调查并非因为他觉得这是最佳方案,而是为了引我上钩。这人真不好对付。

“要从没有表明加护的人和还没被蛇查过的人里选的话……符合条件的有,6人吧?”

千枝实的计算没错。

马宫小姐(确定是猴子)。我(确定是人)。宽造先生(暂定乌鸦)。清之介、泰长君、望望(蛇候选人)。李花子小姐、小春(暂定人类)。有部分情报的就是这8人。

要从剩下6人……千枝实、义次君、咩子、桥本先生、香织小姐和匠先生之中选择。

至此,漫长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。

眼下这“6人”既没有谁像狼,也没有谁非常敌对——倒不如说,这种人在另外“8人”里,即其中2个是冒充的3个蛇候选人,还有我这个明显捣乱宴会的人。从这里开始,就是议论的分界线——

“从自称蛇的家伙开始,一个个处死。”

——来了。表明加护、再无可惧的宽造先生开始行使强权了。

“宽造爷爷,先等一等。离死线还有三天。再等两天也不迟啊。”

“是……啊。现在突然改变手段也不太好……”

“老头,别太过火了。到时候被人说‘你自己安全了就说这话’可别怨谁啊。”

哦?

“是啊。从房石君自称狼开始,宴会就一直混乱无章,但以信息为基准行动不是坏事。这6个人……除了咩子以外,应该都做好心理准备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欲言又止的嫌疑人之一——匠先生可能是满意那句“应该都做好心理准备了”,又保持了沉默。

“挺会说的嘛,大个子。你想被处刑吗?”(宽造)

“如果大家希望我被处刑的话。”

“……有准备的人,看起来就不太像狼呢……”

“春,你错了。大家都有准备,所以大家都不像狼。除了某人。”

匠先生又在含沙射影了。我也理解。没办法。

总之……大家这次都极其冷静。估计是因为我假装发疯,让他们冷静下来了。或者,要么是桥本先生影响了大家,常引发口角的多惠婆婆不在这里,要么是麻烦制造者义次君很冷静……又或许以上原因皆有之,再加上这个地方也不是他们的主场。

“……这样可以吗?决定从这6人里选。”

家主谨慎地提议道。令人惊讶的是,宽造先生退让了。在冷静的氛围里就有可能说服他了吗?还是说他也被气氛带着走了?

总而言之,已弃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。

不多时,投票开始了。

然后。

义次君、桥本先生和咩子分别得票,获得票数最多的则是千枝实。

 

奇缘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在宅子的大门前,我对千枝实说道。当然,这句话只有我和千枝实才能懂。她甚至帮我解围,让我度过了昨晚,我却没能保护她。

“没事啦。只要阳明先生你能继续就好,千枝实没关系的。”

千枝实爽快地回答道。她的愿望得到了应允——“我没有自信能冷静抵达缢首松那里。我会在外面自杀的,等我离开以后就关门吧”,所以现在便是分别之时。狼老头一事已经告诉我们,不再进门就相当于死亡。

“我就是腻了,到此为止吧。”

……

“啊,这次可要坚持到最后呀……记得别对不起李花子小姐和小春。”

最后几乎是用耳语般的声音,除我之外应该无人听见,不过我听见了也不懂她的用意。

“说够了吧,让开。”

连反问的时间也不给,我被匠先生推开,我们的对话就此结束。

看来下次千枝实似乎不会再帮我进这条线了。

这样一来,这次就是最后一次尝试了。

无法再以回溯为前提采取行动。

我侧目看着匠先生哭别千枝实,心里想道:

已经明白了一半。

但剩下的一半,怎样才能确定呢?

快想。

我或许狼心狗肺,但并非不懂情义。

虽然千枝实早已习惯死亡,但死亡有可能会让她无法保持正常,她自己也知道这点。

在此基础上,她还给我机会让我走完这条线。

我现在只能尽力思考如何回报她。

然后,我需要找到线索——能成为钥匙的线索,联系到“下一次”——送到她身边去。

重重一响,门关上了,锁上好了,有几个人放声大哭,而我装出沉痛的表情,转过身去,不曾回首望向大门。

躺在满是灰尘的床上,我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天花板上古董灯罩的阴影因烛光微摇,这时,门被敲响了。

无视了一会儿,但敲门声实在是锲而不舍,我只好前去开门。

“……”

敲门的人令我始料未及,竟然是卷岛春。

她板着脸不说话,却直直看向我。

“你是替谁来传话的吗?还是叫我出去?我已经没什么话可以跟桥本先生说了。”

那不知是面试还是讯问的时间,实在是令我痛苦不堪。对方提出了威胁论、收买论、怨恨论、搞错规则论和患上心病论等多种多样的假设,但我最终只能回答“反正我不得不这么做”,虽然觉得浪费他们的时间也不太好,说实话,我暂时不想听到那个慢条斯理的声音了。

“……给你。”

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,小春给我的是一个白色的碗。装盖饭的大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速食食品袋,像在用瓦斯烧过的开水里烫好的某种食物。

“晚饭……你是不是不想吃?”

“嗯,给大家添麻烦了嘛,想着还是慎重行事好。”

“……怪人。在奇怪的地方这么死板。”

“经常有人这么说。所以这个你可以自己吃,或者给桥本先生他们。”

“收下吧。”

“……?”

“收下吧。”

什么意思?

里面难道有什么信息吗?

我不由收下,检查了一遍。似乎是速食炖牛肉,太烫了没法碰……乍看之下没有什么奇怪之处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回礼。”

我的思考一瞬停止。

与此同时,小春背过身去。

随后——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
不由退后一步。

也许是明白了我的态度。

小春回转身来,微微一笑。那笑容如野兽一般,嘴角向上咧去——

“——是您,啊。”

回礼,回的是,那时,我送她的,手电筒!

“呀,阁下指的是什么呢——哇?!”

我毫不犹豫地将她拉进房间,关上门。

“我不是说过吗?越过结界即——”

“真烦……明明早就越界了。”

“这可真是,这可真是,真是真是。让阁下看见棘手之处了。嗯,原来是某只羊妨碍了吗……”

“请不要随便读取我的记忆。”

“也许只能靠阳明阁下大发善心了呀。”

“我不会再对您放松警惕了。”

我大致清楚这是个怎样的存在。

她有多危险,我也清楚。

如何打倒——抑或拉拢?还不明白的是手段。

“拉拢。拉拢。阁下依旧天不怕地不怕啊。”

该死!净用读心这种老套的作弊能力……!

“您的目的是什么?”

“我不喜此处。”

“啊?”

“此处申奈明神眷属的气味太刺鼻。我本见火已不快,阁下竟直接放火烧山。而且,看样子阳明阁下还几度复返烧山。实在不快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此处没有阁下所寻之物。”

“您怎么知道?”

“啊哈哈  哈  哈!众人皆知!阁下在此处无法自如行动,无法获得信任,不然便无法逃出狼的掌心。阁下所寻,又如何得问?”

“……”

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,阁下只想知道一件事。”

“只要您愿意揭露幕后黑手,那话就好说多了。”

“阁下根本就不希望我这么做……”

简直难对付。

“您也想要我只试这一次,以后别来了?”

“我可没说。只是说了心里话罢了。我不过是觉得,若不找阁下说说悄悄话,那不就浪费这大好时机了吗?……不然阁下要来同我云雨一番吗?”

“泰长君和望望现在都处于那个状态,你还真能说啊,小春。”

“……没办法嘛。我也不愿意。反正你会让这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的吧?”

“我的死和这个可没关系啊。”

“不,已经不会去‘那里’啦。”

“那是当然。你想去吗?小春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她这么说哦,神明大人。”

“……小丫头的想法与我无关。”

麻烦。棘手。难敌。但毋庸置疑,在这个问题上,她也是重要的参与者。

那么,只要同时实现神明大人和小春的愿望,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。

“阁下在说什么傻话?”

神明大人——所谓神,嗯,是会这么想。

祂便是如此强大。

好了,该怎么办呢?

在这次轮回里,我确实无法探究这个问题。

“就是这样,我明白了。”

每当我想来想去时,神明大人就又是窃笑,又是皱眉,很是忙碌,但她应该对我这句话满意了。

“拼命努力吧,恶徒阁下……不过——”

转过身来的小春说道:

“先说一句,我是相信你才过来的,虽然之后变成这样了……只有这一点你可别搞错了哦,阳明。”

……嗯?

“也就是说,神明大人是刚刚才出来的吗?”

“嗯。”

她并不能读懂我的心,那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她信任呢?

我诧异片刻后,她回答道:

“昨天我守了你,因此没有死人。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吧?”

“……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。”

你就是蜘蛛啊。

行,我懂了。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。

单纯的口头消息。狼会撒这个谎。但,相信也无妨。就算是神明大人古怪的恶作剧,我也能原谅。

“大家各种说你,我想你是不是有点受不住了,所以才来的,早知道就不来了。”

“别,帮大忙了。谢谢。”

“你会回礼吗?”

“呃。”

“啊,嗯,我懂的啦。你不会对不起千枝姐和李花子小姐的吧。行,那我原谅你。”

……真的很难对付啊。

“我想今天狼应该不会杀你了,但也没有提示,今晚我还是会守你的。”

“可以吗?我觉得宽造先生那边很危险啊。”

“你不是会同时实现我们的愿望吗?不是在这以后,而是在另外的未来。”

我好像又欠人情了。

“那,晚安。虽然还有很多事没搞懂,但作为卷岛春,我会为你加油的。”

说完,她再也没有停留,径自离开了房间。

既然都这么说了。

那我不就得考虑一下该怎么回报她了吗?

这一天就这样。

我吸溜着冷掉的炖牛肉,思考了很多事,却抓不住关键。

不曾懂得能和她聊天的时间是多么珍贵。

睡觉,然后,迎来了清晨。


 [1]译注:这里原文为“鼻毛の伸びが止まらない”,日语中和鼻毛有关的比喻有好几项,但因为都和上下文语境不是很贴合,因此暂时直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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